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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北秋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，喝了口水，看在椅子上也敲了敲桌子，“不要动不动就去定义一个学生的好坏，这是我上大学的时候，我的老师教给我的。”
“可是你看看这个顾怀臣，哪里还有一点学生样？”女老师已经怒不可揭，“去年我是他们班数学老师，那家伙，把我气得都高血压了，到现在都还吃药呢。”她的语气里，掩饰不住对顾怀臣的厌恶。
叶北秋听着周围几个老师对顾怀臣的讨伐，起身百无聊赖的接了杯水，吹了吹热气，“你们好歹还都是当老师的，对待学生不能够凭着自己的喜好。”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，“很多孩子的一些暴力行为和搞怪行为，其实都是因为想要引起谁的注意，或者渴望得到什么。”
“小叶，看不出来，你对你们班的学生还都挺关心啊。”
“毕竟是个刚来的年轻老师，这一腔热忱还没有被消耗殆尽，等过段时间就知道了，这群小兔崽子，没一个让人省心的。”
老师们你一言我一语的，说的叶北秋心烦气躁，喝了两口水，转身走出办公室去，吹着秋天的风。
天气渐渐的凉下来了，她看见高二二班的孩子们陆陆续续的向操场走去，江南高大修长的背影，揽着顾怀臣的肩膀，比他矮了半头的顾怀臣，脸色阴沉的跟在他身边，看的叶北秋也不免笑出了声来，“这个班长当得还是很不错的嘛。”
“不是吧！这么热的天干嘛要上体育课啊！”
女孩子们抱怨着用校服遮着阳光，一个个的飞快躲到操场边的树荫下，三三两两的坐在树下。
“迟念！”刘伟笑着冲她招了招手，将她叫过来，“去把篮球拿出来，全班围着操场跑两圈，女生原地解散，男生打比赛！”
夏语蝉早早举起了手，说自己肚子疼，获得了赦免跑步的权利，还诱惑迟念，冲她招招手，“来啊来啊，跟我一起来亲戚啊。”
成功惹来了迟念一个大大的白眼，夏语蝉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你们现在的女孩子啊，一个个的，你看看。”刘伟左手拎着哨子，右手抱着足球，高大的身影站在几个坐在阴凉处聊天的女孩子面前，“你这个月都来了三次亲戚了，要是身体不好的话，就去医院看看。”
女孩子脸色一红，心虚的垂下头去嘟囔着，“我，我今天真的肚子疼了，老师你怎么……”
刘伟挥了挥手，懒得听她说话，转身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，“都给我跑快点！”
迟念带队，转头看看跟在队伍最后，跑的无比轻松的江南。
虽然这段时间已经和江南混了个半熟，但是对于迟念来说，没有取得真经，就不算是到达了西天，总得要收了江南这一员大将，哪怕拜他为师也好，这样才能有机会登上赛场。
江南的身边跟着跑步的是顾怀臣，是被江南从教室里强行拽到这里的，全身上下写着抗拒的顾怀臣摆着一张臭脸，死死等着江南，反倒是江南气定神闲的，在他身边跑步，看都懒得看他一眼。
列队站稳，刘伟看到顾怀臣的时候都惊呆了，“难得啊顾怀臣！你竟然会来上体育课，我都已经一年没见过你了。”
为什么一年没见顾怀臣的刘伟，对于顾怀臣依然印象深刻呢？因为刘伟曾经被顾怀臣撂倒在操场上，遭到了整个操场上的人无情的嘲讽。
“哟，这不是手下败将刘老师么。”顾怀臣冷笑一声，环抱双臂仰头看着刘伟，“还真是好久不见。”
刘伟咧了咧嘴，眯眼伸手戳了一下顾怀臣的脑袋，气笑了，“你小子。”
顾怀臣也笑了一下，躲了躲却没有说话。
迟念已经惊呆了，顾怀臣完全不生气的时候当真是太少见了。
刘伟也没有再说什么，将手中的篮球扔给江南，“你给男生分个组，带着男生去打比赛吧。”
然后他又转头看向迟念，刚要说话，迟念一猫腰转身钻进男生的队伍里，大声说道：“老师我跟男生打篮球！”
刘伟气笑了，“臭丫头，那夏语蝉，你带着女生去器材室看看想玩什么，记得登记一下。”
夏语蝉领命，接过刘伟的钥匙转身离开了。
女孩子拿器材的很少，大多数都窝在一片树荫下聊天谈笑，好不热闹。
江南带着辛泽和徐茂拎着一袋子篮球，男生们热闹好动，早就哄抢过篮球，三三两两的去打球了。
“江南！你们这儿还缺人吗？”迟念十分狗腿的又一次凑到了江南阵营。
很显而易见，江南这边只有江南和辛泽两个人，而对面，站着顾怀臣，徐茂和班里一米九六的大高个高重阳。
“我认为。”江南微微挑了挑眉，瞥了一眼到他鼻尖高的迟念，“你来我们组的话，可能会对我们组造成不利影响。”
迟念：“……”
我靠这人！说话都不用拐弯的吗！这么直接的戳人胸口吗！
辛泽也忍不住笑出声来，挠挠头，露出一口大白牙，“没事，你来，跟他们打绰绰有余。”
“这才是会说话的人！”迟念没好气的翻了江南一个大大的白眼，“不用把我当女生看！我连男生都打得过！”哼了一声，抢过江南手中的球，转身走到边线上去，“我们队里有女生啊！我们发球！”
江南：“……”
辛泽：“……”
顾怀臣忍了江南半天了，冲上去防守江南。
虽然顾怀臣比江南矮，但是却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力气，发泄一般的，在球场上使劲儿推搡着江南。
江南懒得理他，甚至在推推搡搡间还进了一球。
顾怀臣总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，软绵绵的，让顾怀臣都快没脾气了。
徐茂看着自己队伍的比分还抹零，踌躇了半天，终于拽着校服衣摆，怂巴巴的凑到顾怀臣身边，咽了口口水，“那啥，顾大哥，咱们能不能认真打啊，这，这人家有女生还把我们抹零了，以后说起来……”他挠挠头，“实在是太尴尬了。”
“废什么话！”顾怀臣一把推开徐茂，冷哼一声，将球扔给徐茂，“还不赶紧发球！”
对面队伍里的两个都是顾怀臣最看不惯的人，顾怀臣牙齿咬得咯咯响，运球横冲直撞，向着江南身边跑去。
江南弯腰防守，伸手断球，可是却没想到顾怀臣不按常理出牌，伸手一推江南的肩，变向离开江南的防守。
“喂！打球怎么还能推人呢！”迟念气的指着顾怀臣怒骂，江南被推的踉跄了一步，却非常快速的转身追去，顾怀臣撞开辛泽，硬是一个三步上篮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江南凌空而起，从身后将顾怀臣的球一把帽了下来。
顾怀臣落地愣了几秒钟，顿时怒火中烧，回头瞪着江南，“你犯规了！”
“没有。”江南挽起校服的袖子，露出一截洁白的胳膊。
“可不就是！”迟念站在江南旁边附和着，“犯规的是你！还推人！要不要脸！”迟念冲着顾怀臣做了个鬼脸。
顾怀臣咬紧牙关，瞪了徐茂一眼，吓得徐茂急忙抱着球，给顾怀臣发球。
高重阳就一直站在中场，但是长这么高的个子，却没有什么篮球基础，全凭力气。
顾怀臣又发起进攻，江南的关节灵活，将顾怀臣锁死，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进三秒区。
高重阳终于扬起手来，瓮声瓮气的冲着顾怀臣喊，“这边！”
“江南！”顾怀臣气的咬牙切齿，却一直控着球，不给高重阳。
徐茂无奈的双手叉腰，望着顾怀臣的背影，无奈的喊道：“大哥！你能不能有点团队意识啊！”
说着，顾怀臣再一次被江南盖帽夺球，脸色彻底变得难看下来。
江南转身离开了三分，顾怀臣也跟着一起追了上去，回头瞥见刘伟好奇的凑上来张望，江南弯腰，运球强攻。
毕竟受过篮球训练的人，体力和反应能力都要比其他人强太多，顾怀臣根本防不住他，被他几个来回的假动作晃在身后，回头看见江南已经上篮跃起。
“好球！”刘伟站在旁边闲来无事的喝了一声彩，可是江南面前，两米两百斤的高重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，还将手张开，瞬间像是一张大网，黑影将江南笼罩。
跃起的最后一步，江南回头看见辛泽就在身后冲他招手，他没有犹豫，手一回勾，将球稳稳地传给辛泽，高重阳的盖帽盖了个空，他却动也未动，直接让江南撞在自己身上。
顾怀臣牙齿都要咬碎了，听着身边女生们围拢过来的喝彩声分明都在喊着江南，林向晚也站在场边，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，正紧张兮兮的望着这边的战况，他攥紧拳头，冲上前去。
却不曾想，竟然和江南撞在了一起，脚还没收，江南已经狠狠的踩了上去。
听见江南不清晰的哼了一声，迟念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去，辛泽也停下了脚步，转头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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