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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岩零看了看灵羽曦，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，最终还是扶着她的身子对连华说道：“抱歉失陪了。”只是离开时，将视线落在傅晨身上停顿了许久。
那份探究，叫人疑惑。而连华见到赵岩零的这一份眼神，也是在一旁紧紧将自己的手握紧，似乎是在紧张着什么。
灵羽曦被赵岩零搀扶着走出会场。灵羽曦穿的衣服比较薄，赵岩零将自己外套脱下来替她穿上。
灵羽曦就这么神色恍惚的上了车。
“开车。”赵岩零淡淡的声音响起，司机不敢怠慢，很快将车子开动。灵羽曦依旧在低垂着眼眸沉默着。，赵岩零则是满脸的怒火，似乎是因为灵羽曦今日的表现很不满意。
“说说吧，那个男人，和你是什么关系？”赵岩零虽然是与灵羽曦又合约在身，属于合约夫妻，但是无论如何，在法律上，她灵羽曦就是他的合法妻子，怎么能够在外面为了别的男人就失神到这种程度？
灵羽曦终于从自己的小世界中走出来，看着赵岩零带着怒气的眸子，嘴唇动了动，许久才找到自己声音：“那人看着，像是我以为故人，原来是认错了。”
赵岩零显然是不相信灵羽曦的说辞，于是问道：“故人？”
灵羽曦不愿意再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，隔了许久，才说道：“已经死了。”
听到后面这一句，赵岩零顿了顿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，于是低头沉思着。
第二次见面时，她与赵凌宇吵架时，似乎就是因为一个故人，听她的说辞，那个故人，似乎是死于那场事故。
赵岩零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，灵羽曦终于落得了个清净，于是抱紧了自己的胳膊。现在这个时辰，夜里还真是有一些冷。
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，气氛很紧张。灵羽曦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，脑子中全部都是傅晨冷漠无情的模样。
响起他往日的柔情似水，对自己的关怀备至，对于近日他态度的反差，灵羽曦觉得心里收到了创伤。
思绪流淌间，车子稳稳停下。灵羽曦看了眼窗外，发现已经到了，于是开门下车。赵岩零已经在一旁等候。
灵羽曦是个有分寸的人，于是笑了笑，与赵岩零一同走进去。今日在宴会上，她确实是有一些时态了，以至于耽误了赵岩零的大事。
她记得，赵岩零今日确实是与自己说过，要好好会一会连家。而刚刚，站在俯卧旁边的那人，似乎就是连家大小姐，叫连华。
回到房间，发现小成已经睡下了，于是灵羽曦也很快睡下。赵岩零似乎是心情还是好不到阿里去，于是去了书房。
灵羽曦觉得今日实在是很累，于是早早睡下，这一晚上，睡得并不好，梦里全部都是傅晨的影子。
一早醒来时，又是新的一天。昨日里的事情，灵羽曦还是记得的，但是她心里清赵，现在还不是找到傅晨问清赵这一切的时候。
小成的手术就安排在明天，今日的她，不能够分心。于是早早起来洗漱，去了公司。明天是个很重要的事情，但是灵羽曦没有向公司请假，这个月，她实在是经历了太多。没有哪家公司喜欢经常请假偷懒的员工，即使是在赵岩零的公司。
今日在灵羽曦的期盼下，很快结束。抬眼看着墙上的挂钟，已经七点整，灵羽曦火速收拾好东西，来到楼下，已经有司机在等候。灵羽曦直接回到别墅，东西已经被下人收拾好，赵岩零没在家里，灵羽曦猜想应该是昨日的怒火还没有消，于是抱着灵成，心中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，直接一个人带着弟弟去了医院。
到了医院才知道，赵岩零原来早就来到医院，将这一切都打点好。灵羽曦直接就带着灵成来到了提前安排好的豪华病房。
灵羽曦在一旁看着赵岩零与小成玩的开心，心中真是五味杂陈。刚刚，是她多心了。灵羽曦咬咬牙，将心中的小九九都压下去，现在全心全意应该应对的，就是小成的病情。
为小成换好病号服，小成坐在床上，手中抱着的，就是赵岩零送给小成的那个高档玩具。小成似乎是很喜欢这个，走到哪里都会带着。
今晚大家睡得都比较早，手术定在明天上午。赵岩零下午将这一切都安排好，就离开了，公司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。灵羽曦独自一人守着小成，确是看着月亮失了眠。
这是灵成目前来看唯一的机会。灵羽曦心中自然是紧张的。
黑暗中，灵成默默的交了一声姐姐，灵羽曦酸涩了眼眶，用手抚摸着灵成的脸颊：“无论弟弟今后变成什么模样，姐姐都不会离开你。”
睡梦中似乎是听懂了灵羽曦的话，于是绽开一抹微笑，笑的很甜，很甜
灵羽曦守着灵成到很晚，睡梦中只是依稀感觉到门开了，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不愿意去睁开眼睛去看，良久的沉默，随后灵羽曦身上被盖了什么，很暖和，那阵暖意随着后背直达全身，舒服的灵羽曦意识远离，再也记不得。
一早的打理，灵成就要走上手术台。灵成还小，脑子又不灵光，自然是不知道恐惧的，只是一脸傻笑的看着灵羽曦，嘴中叫着：“姐姐。”
灵羽曦眼眶一酸，将灵成手上的玩具取下，说道：“小成把玩具给姐姐玩一会儿好不好。”
灵成自然是听不懂的，但是见到姐姐去拿，就将手松开，依然是一脸傻笑的叫着：“姐姐。”
小成被打了麻醉药，意识很快就变得不清晰，于是换换的将眼睛闭上，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意。灵羽曦在一旁护送他直到手术室门口，赵岩零站在她身后，一言不发。
手术室的门很快被关好，将灵羽曦这辈子最珍视的人关在里面，不知结果。灵羽曦将手赚的很近，脸色苍白。
赵岩零心中自然是知晓她的这一份心情，于是从后面将手搭在她肩膀：“会没事的。”
灵羽曦点哦点头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，赵岩零也是与她并排坐着，今天她似乎是在昨晚，将公司事情全部做完了。
灵羽曦心中是有一些感动的，但是此刻她感激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。赵岩零坐在一旁，一言不发，似乎就只是为了在这里陪伴灵羽曦。
灵羽曦心中自然是清赵这一切的，于是终于坚定了神色，说道：“凌天，谢谢你。”
赵岩零坐在灵羽曦旁边，双手放在腿上，身子向前倾斜，看着眼前的地面，听到这句话，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：“小成出来，在与我说这些感激的话。”
灵羽曦身子一颤，没有再说话。两人等在这里，静谧无声，灵羽曦眼中慢慢的都是担忧，看着地面，是不是的站起来，在门前走来走去。
她从来都是不知道，原来手术需要这么长时间，原来这种等待比自己等死还要煎熬。
太过于长久的手术，似乎也是将赵岩零的耐心消耗殆尽，本来淡定沉稳的他，竟然也开始焦躁起来。
于是眼睛也是时不时地抬起来，看着手术室。赵岩零又不是什么薄情的人，与灵成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，自然是也是带上了一份感情的。
灵成就像是他的亲生儿子。
灵羽曦再次走回到椅子上坐下，垂着头，看着地面，拳头紧握。突然，一双黑色高跟鞋闯入她的视线，就那么在她眼前定格。
灵羽曦心中一惊，抬起眼，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，正是前不久刚刚失去一个女儿的灵母。
灵羽曦惊讶的睁大了眼睛，看着她，说道：“母亲”
灵羽曦的这一句母亲，惹得赵岩零也是将视线放过来。但是那双眼睛里，确是一丝感情也没有，他是记得的，这个女人，在法庭上，公然指正自己的女儿。
灵母有些尴尬，但还是问道：“小成怎么样了？”
灵羽曦没有说话，只是看了看手术中那三个大大的字体。灵母将视线落在那上面看了看，心中了然。
灵羽曦心中对于这个母亲，是很纠结的，想要与她狠心，这么多年里。这个名义上的母亲，从来都没有进过一位母亲的责任。
但是血脉相连的那一份感情，叫自己实在是恨不起来她。灵羽曦想到那日在法庭上，这个母亲嘶声裂肺的指正自己，说自己是杀人凶手，灵羽曦以为，那一日，自己与这一位母亲间的缘分到那天，就算是结束了。
但是她没有想到，今日小成手术，她这个做母亲的，能来。
三人之间的气氛，无疑是十分沉默爱尴尬的，好在很快病房的门就被打开。灵羽曦第一个冲上去，见到主治医生，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到根本说不出来话。
主治医生似乎是很累，将口罩取下来拿在手中：“手术很成功，就看他能不能醒过来，与后期的调养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灵羽曦悬着的一颗心，终于放了下来，赵岩零跟在她身后，见灵羽曦没事，于是走过去与主治医生交谈。
小成很快就被退出来，似乎是流了很多的血，脸上很是苍白，紧紧闭着眼睛，似乎是睡得河南向北，但是没了脸上的那一份笑意。
灵羽曦眼中含着眼泪，一路跟着灵成回到病房，接下来能够做的，就只有守候了。
灵羽曦寸步不离的守护在灵成病房，生怕他出了什么变故，让她奇怪的是，一同陪护在一旁，总是前来看望的，还有灵母。
在灵羽曦的心中，灵母一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角色，她心中所有的母爱，一份不少全部给了灵娇娇。
如今灵娇娇死了，灵母这么多年的心血，也算是付诸东流，灵羽曦自然是能够理解灵母今日的心思。
但是，这一次，她是断然不会放开灵成的手。
之前将灵成交给母亲，害得他受了那么多的苦赵，如今，这个做姐姐的，要将他放在身边。灵羽曦既然是下定了心思，自然会去做，于是母女俩虽然是同处在一处屋檐下，但是两人之间的话语，确是少的可怜。
灵羽曦不是善人，也不是什么圣人，她心中的苦，灵母知道。
赵岩零回到医院时，手上是带着食物的。灵羽曦这段日子实在是受了不少的苦，身子一直都没怎么调养过来，赵岩零担心她会就这么倒下去，因此带来了很多好吃的。
见到灵母在，赵岩零显然是没有想到的。赵岩零又是怎么知晓礼数的人，自然是知道怎么与人相处，见到赵母，也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。
灵家现在的灵娇娇去世，家中就只剩下灵羽曦与灵成，灵成脑子不好使，能不能恢复过来还是个未知数。
灵母自然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家医院中，她现在只有两条路，一条是灵羽曦，还有一条，就是灵成飞手术。
但是无论是选择那一条，都是与赵岩零有关。
赵岩零简单与灵慕打了一声招呼，就去照顾灵羽曦，将所有的饭菜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。
一瞬间，屋子里飘荡着食物的香味。灵羽曦本来是不觉得饿，但是当赵岩零将装着食物的袋子打开之后，肚子竟然开始不争气的乱叫。
“你先吃，我来看一会儿。”赵岩零将食物摆放好之后，接替了灵羽曦的班。
灵羽曦知晓赵岩零的性格，于是抓住他的手，说道：“都是在病房里，不会出什么事，一起吃。”
赵岩零看着灵羽曦的眼睛，终于是妥协下来，他的确是没吃饭，就直接赶过来了。两人在这里你请我侬，做一份恩爱夫妻，确是没有顾忌到灵母的感受。
灵母见到两人这般恩爱，心下还是有一些好奇的，但是很快，观察了一会儿，发现并不像是装出来的，于是接受了这份现实。
灵母眼中光芒一闪，似乎是在策划着什么，终于是站起了身子，看着两个吃的很是开心的两人，说道：“家里还有些事，我就先走了，下次再来。”
回应灵母的，是一份难以掩饰的尴尬，灵母摸了摸鼻子，独自走出去。走到走廊上，终于是又换上了那样一副扭曲的嘴脸。
灵母走后，灵羽曦将脸上的笑意收起来，将筷子放下，满脸的愁绪。赵岩零没有说话，他知晓灵羽曦现在心中的苦赵，那是生她的母亲，现在却是与她是这样一种关系，看着确实是叫人心酸。
灵羽曦的情绪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，随后很快就恢复如常。因为需要守着灵成，所以两人吃的很快，灵羽曦将现场打理好，这才回来看着灵成。
灵成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有些时候了，现在却还是没睡醒。灵羽曦坐在一旁，担忧的看着灵成。
灵羽曦现在心中很是纠结，她不知道，到底是不是希望弟弟睁开眼睛。灵羽曦心中是期待灵成能够记得自己，能够变得想一个正常孩子一般，与他们一同正常的成长，但是她也害怕，害怕灵成醒来后，不再记得自己。
赵岩零在这里看了一会儿，就出去了，现在公司正在重要阶段，需要她在场。
灵羽曦独自一人在这里守着，赵岩零自然是不会放心的，于是打电话给管家，叫管家找来几个保姆，与灵羽曦一同在这里。
灵羽曦心中不喜欢这么多人打扰，于是只留下一人陪着自己。
灵羽曦担心灵成醒过来时看不到自己会着急，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，但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，竟然守着守着就睡着了。
灵羽曦醒来时，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。灵羽曦暗自自责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灵成，发现灵成的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，但是还是不肯醒来。
保姆也已经醒了，于是灵羽曦叫保姆看着，自己去卫生间洗一把脸再回来。灵羽曦找人问了问，才知道洗手间的大致方位，于是很快走进去洗了一把脸。
抬起头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，发现虽然是未施粉黛，但是还是有一些看头，并甚至说是有一些清秀。
灵羽曦从自己视线中收回来思绪，洗了一把脸，觉得精神很多，想着灵成还在病房里，于是拿出自己手帕，用水将手帕浸湿，这才走回去。
回到病房里，发现小成还是没有醒过来，灵羽曦走到床边，用浸湿的手帕为他轻轻擦拭着脸。似乎是手帕很湿的原因，灵成眼睫毛动了一动，随后很快睁开眼。
小成目光中带着一份迷茫，晃了很久，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，于是灵成笑着叫道：“姐姐。”
灵羽曦见到灵成这个模样，心中一惊，像是跌入了无底洞。灵羽曦指着旁边站着的保姆，问道：“小成，叫她什么？”
小成眨着眼睛，想了想，还是笑着说道：“姐姐。”灵羽曦的心，这一次可真的是彻底的跌入了谷底。
小成还小记得她，只是与手术之前，并没有什么差别，依然是只记得自己，只知道叫自己姐姐。
灵羽曦心中绝望，但是比她还要绝望的，就是站在她身后的灵母。
灵母见到灵成这样，心中也是很绝望，本想着赵岩零这一次找到的医生，能够帮助灵成恢复她的健康，谁知道，竟然还是这样一番景象，没有丝毫的转变。
灵母心中无奈，于是没有惊动灵羽曦，转身默默走开。灵母心中有事，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远处已经见到她的赵岩零。
赵岩零见到灵母这份神情，心中疑惑，但还是在她路过自己时，转过身子，不去看她。灵母也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，没有注意到赵岩零。
赵岩零转过身子，看着走的缓慢的灵母，若有所思，直到她走向楼道，见不到身影，这才转身走向病房。
赵岩零发现灵成已经醒了，于是走上前去。灵羽曦与灵成玩得正开心，赵岩零坐在一旁，看着灵成，笑着问道：“小成，记得我是谁？”
灵成扎着大眼睛，说道：“姐姐。”
赵岩零见到他几乎是与从前没有什么变化的一脸傻乎乎的模样，终于是清赵了刚才灵母为什么是那样一番心事重重的模样。
赵岩零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小声询问灵羽曦：“请医生过来看过了么？”
灵羽曦顿了一顿，说道：“还没有。”
赵岩零握住灵羽曦的手，说道：“也许是恢复还需要一些时间，我找医生过来看看。”
灵羽曦没有出声，只是点了点头，视线落在一旁玩的正开心的灵成身上，时不时的出声叫一句姐姐。
灵羽曦就会笑着迎上去，与灵成一起玩耍，就像是哄着三四岁的小孩子。
赵岩零去请的医生来时，将灵成上上下下，左左右右的看了个遍，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，说道：“这是手术后的正常状况，不用担心，这段时间，你们可以尝试着叫他一些新的词汇，慢慢的，会好起来的。至于恢复的快慢，就看造化了。”
灵羽曦听着医生的嘱托，心中再一次燃起了希望。如果是按照医生的说法，小成真的可以好起来，与同龄孩子一样的话，灵羽曦自然是在困难都愿意去尝试的。
将大夫送走后，灵羽曦与赵岩零相互对视一眼，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灵羽曦与赵岩零两人之间，竟然已经变得这么默契。
灵羽曦眼中是带着承载不住的笑意的，她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习惯了身边有着赵岩零的陪伴，习惯了赵岩零在自己有危险时，总是第一个出现，将自己救出来。
灵羽曦垂下眉眼，她更是忘记了，有多久，她没有想起过傅晨。
傅晨
灵成的病情既然是得到了控制，在医院恢复了一些时日，就被赵岩零接回别墅。赵家有足够的能力，让灵成在家中养病。
灵羽曦没有拒绝，她自然是清赵，医院住院的高昂费用，与自己的能力，将灵成接回家，她就有时间，去公司上班了。
人言可畏，她这个赵岩零的妻子，已经多次请假，甚至是在公司的日子，两只手都能够输的过来。
赵岩零帮助她这么多，灵羽曦实在是不想要再一次生出事端了。
说起小成，灵羽曦细细思索，灵母似乎是有很久，没来看过小成了。灵羽曦将这一份心思藏在眼底，为小成办了出院手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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