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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亲眼看到一个个识破了恶鬼真面目的邻居惨死,但还是装成一个瞎子。将见到的东西,默默地记在心里,她在不知不觉间也成了一个帮凶。
大部分的人都是看懂了她的提示之后,然后被“赵鹏”识破,招致杀身之祸。古香荷也是受害者,但这个称呼只属于过去的她,她沦落成了一只沉默的羔 羊,恶魔的得力助手。
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“赵鹏”已经识破了她没有瞎的真面目,留着她是为了引更多的猎物上钩。又或者她已经意识到,却不愿去想这个极有可能存在的事实。
至于“赵鹏”是否真的知晓她还留有视力,她不敢去与对方当面对峙,委曲求全已经成为了她的生存方式。真正与“赵鹏”对垒的那一天,她习惯性地忘却了这种可能。
这非常符合人以及其他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,但人与其他生物一样都能够被驯养。一头幼年的小象用细长的铁链着,以它的力量无法挣脱,它每次尝试逃跑,都会挨一顿毒打,以及克扣它的口粮,所以它尝到了疼痛与饥饿的滋味。逃跑与不听驯兽师的命令,在它的脑海里就与饥饿、疼痛划上了等价号,哪怕它长成了一匹巨兽,还是被那一条小小的锁链栓住。
而古香荷则是那个不知不觉被栓住的人,一个习惯于苟活的人,真的能挣脱套在脚腕的枷锁吗?
她很聪明地没有直面这个问题,将这个希望寄托于他人。山林里新翻泥土的地方,一个个都是她寄予厚望的存在。
如今,山里又来了个新的依托,共有三个男人。
一高、一胖、一昏,三个人的打扮都非常怪异,穿着短衣短衫,头发也剃得快没了,就像地里的野草。其中那个高的估摸着是个练家子,他的身上有股煞气,绝非他们这些村人可对抗。
那个又白又胖的中年男人,虽然笑得格外和善。但她既然能在“赵鹏”身边这么多年,怎会分辨不出他眼里藏着的凶狠与自私,而最后那个昏迷的年轻人,似乎被两人保护,他的身份应该更加不凡。
那胖子吃得肠肥肚满,哪户普通人家能够供养得起?而那带着凶悍之气的男人,有可能上过战场杀敌,或者干的是刀口舔血的营生。
古香荷内心的算盘打得噼啪响,她要借那三人的手,除掉这只恶鬼,替丈夫与儿子报仇。
这天中午只有它回到了家,不用想也知道丈夫的尸体已经遭遇不测。她还心存侥幸,尽管明知真正的丈夫与儿子已经死去,但还能通过有着相似音容笑貌的躯壳给自己一点慰藉,就像他们还活在自己身边。
但是“赵鹏”打破了这个没有明言的约定,所以古香荷决定联合那三个外乡人动手。
她浑浊的老眼蓦然透出一道精光,织布机还在咯吱地响。
换做以前“赵鹏”也许还会对古香荷存有些许顾忌,但从他动手屠村的那一刻起,他就没想过把自己隐藏起来。既然他决定了这样做,就代表他有足够的把握,去面对那些挑衅与威胁。
天,马上就要变了。而他这种小浪花,人类之中真正棘手的存在,不会把精力浪费在他身上。
“赵鹏”其实早就识破了古香荷的伪装,这个时间远比古香荷能想到的更远。准确来说,大约是古香荷演完那场戏之后,向第一个村民求助之后。
第一夜她就引起了“赵鹏”的怀疑,她虽然称自己是瞎了,可她的鼻子还好端端的没有坏。与那具新鲜尸体挨得如此近,却没有半点怀疑,而像是什么异常都没有。以人类来说,克服内心的恐惧,与他玩这种周旋游戏,的确有些了不起。
但她的伪装有点过于完美,人工的痕迹太重,那个登门试探的村民,绝对是她引过来的。虽然不知道她使用了哪种方式,但“赵鹏”基本可以确定这个老家伙在欺骗自己。
发现事实的那一刻,他确实非常生气,恨不得马上要把这个女人献给伟大的诺登斯。可转念一想,短暂的死亡太过于便宜这个老家伙。而把她杀死,他又没有十足的把握,可以把她转化成类似“赵虎”的存在——仪式可以增加成功的机率,相关的仪式材料不好弄。
于是,他决定陪这个老家伙,继续演这出戏。
没错,所有试探其实都是古香荷的脑补。自始至终,他都是在戏耍这个胆敢欺骗自己的人类老家伙,他要让她在最后一刻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。因此,他对古香荷一些明显的破绽视而不见,包括接踵而来的那些村人。在杀死那些麻烦之后,继续与她玩人类的亲子游戏。
老实说,那个老家伙的演技真有些不敢恭维,与村人争辩时的故作姿态堪称浮夸。
后来,他厌倦了这种把戏,把其他人全部杀了,原先的房屋移平。那些残留下来的痕迹不用清理,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被自然的痕迹覆盖,这也侧面说明人类的存在是多么渺小。站在这片广袤土地的,应该是他们这样的尊贵的种族,而不是这些像虫子一样的恶心生物。
“赵虎”死了,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两个模样怪异的男人。
他想过去试探一番,然后看看能不能收获点额外的食物。但去到那里时,杀死“赵虎”的两个男人都不见了踪影。只留下一地狼藉的尸体,空气里充斥着“赵虎”的味道,还有两个陌生的味道,后面的味道属于那两个男人。
从嗅到的气味推断,那两个男人离开应该还没走多远。除此之外,还有种特殊的气味。这种气味很难去形容,就像香菜一样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
死亡不是终点,只是一段新的旅程的展开。
对他们一族来说,对待同类死亡最好的祭奠便是,将他的遗体一滴不剩地全部咽进自己的肚子。况且,经过差不多十年的精心“饲养”,“赵虎”的肉质已经达到了接近完美的程度。
胃吃着非常爽口,肠里包着一团团的油,心脏带着些许嚼劲,肝非常肥嫩……由于“赵虎”以这种行尸的状态活了差不多十年,这些内脏在他的体内,经历了一场神奇之旅,好比悬挂在屋檐下的腊肉,内里的脂肪与肌肉,在微生物的帮助下,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物质。
享受完这顿大餐之后,“赵鹏”没有第一时间离开,然后蹲到了那两只……不,三只可爱的小老鼠,而他们逃跑的方向是……
这些老鼠真是傻得天知,自己替自己选好了墓地。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找他们的麻烦,他守在离开的必经之路,防止那些小老鼠仓皇逃蹿。后面,他又花了不少时间排除那些小老鼠可能半路窝藏的地点。
当他回到那个家时,听那个做戏成瘾的老家伙讲,家里新来了三个外乡人时,他就知道自己马上就能吃上一顿无比丰盛的大餐。
那个老家伙还是不够谨慎,眼睛里的恶意与喜悦,几乎要溢出来,这怎么能瞒过他的双眼?
但他还是没有戳破这个老家伙,一出好的演出需要观众与演员,像是这老家伙般既是观众、又是演员,还保有一丝天真的愚蠢人类可不容易找。
寂夜无声。
一栋大山之中的孤单吊脚楼前,站着两个男人,一高一胖。
彪爷出门之后马上抠自己的嗓子,把吃进去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。白胖子有些不舍得咽进肚子里的油水,这些肉能提供给他充足的能量,这样他活着走出这个地方的希望会更大。
也许是看出了白胖子的疑惑,彪爷难得给白胖子解释道:“我们对于秘境来说,与里面见到的事物截然不同,我们对他们来说,是绝对的外来者。而外来者在秘境里,是完全不允许存在的,我们之所以存在在这里,是因为还没有到它必须要处理的地步。”
“这些食物是秘境对付外来者的手段之一,你听说过那句话吗?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着你,这些食物乃至山涧里的水,都是通往深渊的大门。”
彪爷说到一半的时候,白胖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,跑到旁边大吐特吐。彪爷没有继续说话,随手拿了块压缩饼干放在嘴里咀嚼。真正的压缩饼干口感与普通的饼干完全不一样,吃进嘴里就像是吃了一块干粉砖头,要用力才能啃下来一小块,咀嚼的时候压缩的粉末一点点化开。
白胖子吐完之后脸色发白,彪爷又掏出一块压缩饼干扔了过去。他在房间里呆着的时候,就往自己裤兜里揣了两块压缩饼干,他预计到了这样的情况。
白胖子袖子一抹嘴,接过压缩饼干,拆开之后就往嘴里送。
催吐是一种反 人类的行为,人的本能使人类生存与繁衍,而吐出吃进胃里的高脂肪食物,无异于与人类的生存本能抗衡。大脑会与身体的其他器官合力,让人尝尝这种背叛本能的痛苦。
白胖子觉得自己的胃酸在疯狂地分泌,好像能把他的胃烧穿。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,只要补充食物之后,这种感觉就会有所缓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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