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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家在A城纵然算不得太大的企业，但也属于中型企业往上，否则也不会和严氏有什么直接交流。
季小艾的那番介绍里，她做过的那些兼职，显然是在季家破产之前。
那么问题来了，季家当时的经济状况，以及为了在圈子里的颜面，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在外做兼职。
还是奶茶店、咖啡厅、餐馆、酒楼的服务生，助教，服装设计师助理等等。
而且，季小艾身为季家长女，是上流名媛，理当不缺钱花。如果不缺钱，那她何必去做那些。
盯着眼前看似没心没肺，天真烂漫的人，严衍脸上的神色不再轻松。
又来了，严衍这种只盯着她不说话的状况。
耐不住一顿盯，季小艾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，“刚刚的事情也谢谢你了。我一会找家商城买件衣服，把身上的这件衣服换下来，洗好了还给你。没别的事情，我还有下一个面试。”
知道李毅在里面证明裙子价值的话，影响到了季小艾。严衍冷着脸，声音强势了不少，“衣服是为你订做的，你老老实实穿着。还给我，我还能给谁穿，李毅？”
李毅穿裙子？
虎背熊腰，将近一米八的中年男人穿裙子，季小艾觉得画面太喜感，嘴角都没能控制住。
气氛变得好些了。
季小艾嘴角挂起了寻常的笑，“裙子太贵重了，无功不受禄，我不能收。”
“穿着，你晚上要和我一起回去严家吃个饭。”
严衍的这个理由说出来，季小艾才算是不再重复要把裙子换下来还给严衍的话。
“小家伙，你对钱好像很敏感。”
一愣，季小艾笑容立即变大，笑嘻嘻的望着严衍，“是啊，我喜欢钱。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，就是有好多好多用不完的钱，买自己想买的东西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姣好的面庞，丝毫不输给上流那些名媛的气质，在爽快直接的说出这些话后，多了些不一样的味道。
严衍形容不出来个具体，但是他清楚那些多出来的东西，并不令他反感。
以前接近他的那些女人，口口声声只会强调自己不喜欢钱，不是为了钱，从没有谁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过自己喜欢钱。
真是个特别小人儿。
季小艾没再得到严衍的回话，也没准备等。再退后两步，见严衍没阻止，才彻底转身离开。
盯着渐行渐远的背影，严衍又露出了狐狸审视猎物的那种表情，“怎么办啊，小东西，我好像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。”
李毅处理好里面的事情出来，季小艾已经不见了，只有严衍站在原处，盯着季小艾离开的方向。
“总裁，季小姐人呢？”
“走了。”
抱着文件，李毅满心疑惑，“我们不跟了吗？”
“无妨，叫两个人保护好她，有什么事直接电话报告给我。”
原来如此。难怪突然不跟了，原来是安装在那人手机上的GPS跟踪定位系统已经起效了。
“属下马上安排下去。”
李毅应声完，严衍的声音立刻又响了起来，“去调查一下小家伙在学校的情况，尤其是生活。找季家夫妇的安排再缓缓，具体时间我再安排。”
“是。”
越往正午走，天气就越热。
季小艾还是去了商场买了套简单的衣服，把身上价值不菲的裙子换了下来。毕竟晚上还得穿，白天她得到处折腾，弄脏了就不好了。
粉色的钱包里在买完衣服后，就只剩下了几张可怜兮兮的零钱。
原本打算叫出租车的计划，现在只能临时改变，搭公交了。
刚刚她说的那话，是实话，没半点假。
不过，男人应该都会反感吧？喜欢钱的女人，在男人眼里不都是俗气，势利的？
严衍应该也是。
坐在公交上，季小艾如此想着。
早点把严衍对她的那点兴趣和新鲜感磨光了，她就能早点结束这个荒唐的角色扮演游戏，回归到她的正常生活。
叮咚……
手机来短信的提示音，打断了季小艾的思绪。
陌生号码下四个字，跃于屏幕之上。
“等我电话。”
季小艾浏览过四个字，耳边仿佛同时出现了这两天萦绕在耳边的声音。
想也没想，就肯定了。
这信息不是别人发错了，也不是骚扰信息，是严衍发来的。
手在屏幕上来回滑动许久，季小艾没回短信，但还是把信息上方的那串数字存进了手机通讯录里。
第二家店也是个咖啡厅，环境还不错，谈得也很顺利，但工资比第一家少了几近乎三分之一。
季小艾盘算着，够开学交学费的了，也没多提什么，高高兴兴的应下了。
第二天正式上班，季小艾无处可去，就打算坐在咖啡厅里等傍晚。
稍稍侧身，她一眼就看到了身后书架上一本两年前的旧杂志，封面的人物是严衍。
明显是抓拍的。
男人低着头，不知道在专注着什么，眉峰拧紧，表情严肃。
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，季小艾挪了挪椅子，伸手把杂志取了出来。
“南都娱乐？居然是娱乐杂志，好像都没怎么听过。”
一个企业家会登上娱乐杂志，这内容显然有待斟酌。
封面是严衍，季小艾一翻开，第一篇报道就是有关严衍的。她没看具体内容，只是大致翻阅了一下，篇幅是这本杂志里最长的。
他能有什么东西能让娱乐媒体如此大肆报道？
抱着万分好奇的心理，季小艾看起了文章的内容。
开始对严衍的介绍，还算画风正常，中规中矩的。但到了文章中间的部分画风就变得诡异了。
“为了总裁位置，不顾及亲情语气父亲反目成仇，更是在年幼时与其母亲常年争吵，不服从母亲管教，对母亲不闻不问……”
季小艾看不下去了，都写的是些什么玩意儿？
娱乐杂志不愧是娱乐杂志。
她再容易忘事，现在也都还清晰的记得两天前，那个男人告诉她，公司比他的性命重要，因为那是他母亲的心血和遗愿时的那种表情。
所以，她不相信严衍会为了权利和地位和父亲反目成仇，也不相信他会用那种态度对待母亲。
就因为他神秘，高高在上，可望而不可即，所以就被人肆意抹黑？
越想越为严衍抱不平。
季小艾盯着杂志封面许久，环顾四周一圈后，悄悄的把杂志摊开挪到了大腿上。
“是个人都看不下去，是你们不对在先，错误报道人家，有错误就得纠正是吧。既然联系不到你们，那我只能帮你们不让更多的人误会。”
自顾自的碎碎念叨着，季小艾平视着前方，捏着手中三张书页的边缘，用力往斜上方一提。
“吱啦”一声，杂志被合上，季小艾手上多了几页单独的纸张。
清了清嗓子，季小艾飞速的把手中的纸揉成了一团，伸手扔进了垃圾桶。
掂着手中的书，又审视了一眼封面上的照片。
拍得……还过得去。
这个就留着吧。
做了坏事，自然是不能在这里多呆。季小艾把杂志放回原来的位置，然后推开门走了。
她走后，两个黑衣保镖来到了桌子旁。一个盯着季小艾出门的身影，另一人捡起了垃圾桶里被季小艾揉成球的纸团。
两人对视一眼后，不敢有片刻的放松，立马也推门跟了出去。
黑衣人耳朵上别着的黑色耳麦里，传出了男人的声音。
“她具体做了什么？”
一人盯人，另一人正把纸张慢慢展开，内容一出现在眼前，立马恭敬的对耳麦那头的人进行实时报告，“回总裁，季小姐撕了几页杂志。”
说到底还是小女孩子。
大概是看了什么不喜欢的娱乐新闻，诬蔑诋毁了那个她崇拜的偶像，恼极了，便冲动了下，没什么大碍。
严氏大厦总裁办公室里，严衍仰头靠着座椅，敲着办公室里的桌子，“嗯，继续跟着，保护好她。”
纸张完全被打开来，刚要回应命令的黑衣人愣愣的看着纸张上的内容，犹豫着要不要多话一下。正纠结着，耳麦那头就直接有声音传了来。
“有什么说。”
陡然转冷的语气，令黑衣人骑马难下，只能按实交代了，“总裁，这杂志的内容是两年前南都娱乐诋毁您博人眼球的那篇文章。”
严衍手上的动作止住，眼神也有瞬间的讶意，“两年前南都娱乐诋毁我的文章？”
战战兢兢，黑衣人如路薄冰，他们生怕一个不小心勾起了自家顶头上司的不悦回忆，迁怒于他们。
“是……是的，就是那篇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她撕掉的那几页杂志，是两年前南都娱乐评论我的文章？”
再次的反问以及确定，令黑衣人更慌了，“回总裁，是的。”
耳麦那头没声了。
每分每秒于他们而言都成了煎熬。
“她这算不算是在为我抱不平？”
“回总裁，属下……啊？抱不平？”回话回到一半，才发觉到不对劲的黑衣人忙悬崖勒马。
伴着轻笑声的话悠悠传来，“她这算不算是在为我抱不平？”
黑衣人不明所以，但他们培训的时候说了，听上司说话，不知该如何回答时，点头说“是”的正确概率永远都大于摇头说不！
深呼吸，根据所学的理论知识，黑衣人点头给出了响亮的一声回答，“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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