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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实没有办法。
也许九襄的前身所处的时代，天地不是很完整，法则不是很健全，所以天地远比现在的浩瀚。那一个年代，这个世界能承载比道境更强大的力量。
这是苏景眼中看到的世界。毫无疑问，能承载这种力量的天地在眼前的天地之上。或者，根本不存在。一个完整的世界，不会允许存在超过天地力量的力量存在。那么九襄外面的世界一旦被天地同化，天地接触到九襄之后，九襄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。
这一方天地存在得太久，加上并没有多少记载。道境是已知的最高境界，关于飞升只有一些宗门传说。可是显而易见，传说之中虽有飞升，可却也见到那一些飞升之人回来过。那么那一些人是死是活谁又知道呢？
或许死了吧！
或者九襄的前身看到过，有修士被天地同化，所以现在的九襄才会苟延残喘。外面世界对九襄来说太危险了，求生欲让它龟缩在灵脉核心的核心之中。
“你应该知道，我有办法的吧？”苏景看着九襄。九襄的形象不是很寒碜，但非常诡异。一颗金黄色的头是完整的，一颗黑色的头是虚幻的，其他的头，已经虚幻到分辨不出颜色了。
或许是凑足了彩虹色，再加上黑白二色，一共九色，才是九襄的真面目。
九襄不说话，只是看着苏景。
它亲眼见过那个境界比自己还高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。而这一个现象也是九襄容忍妮露的原因。
一些撩拨对低等级的生灵来说是没有办法反抗，但是对于高等级的生灵来说，那就是莫大的耻辱。九襄很显然就是高等级的生灵。
“我可以帮你，事实上，我也是受人所托。”苏景看着九襄，缓缓说道。
“不管这里是不是你的，这不重要。在这一片天地之下的生灵都认为这是属于镜湖的地方。而你远超这一片天地能控制的力量是非常危险的。所以，我受人所托，把你弄出去。你可以活在这一片天地之间，但是你要遵守一些规则。要是遵守这一片天地的规则，要么遵守我的规则。”
“这一片天地的规则是什么？”
“成为这一片天地规则的守护者，或者，保护这一片天地。”
“那么你的规则是什么？”
“我没有什么规则。我可以帮你，甚至可以帮你找回你剩余的八颗头颅，不过需要的资源你要自己去找。顶多帮我照顾一下妮露，你也知道，妮露有一些调皮。你的修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止它乱来。”
给妮露当保姆么？
似乎也不错。
“我答应你了。不过我需要时间。”
“看起来，那一些修士利用此处灵络修炼，让你也学到一些东西。”苏景笑了笑。
一顶莲台出现在小蛇的头上，小蛇将整个空间收回自己的身体之中。第二层第三层虽没有受到太多天地法则的影响，可是九襄还没有能力炼化，无法收回去。
这一顶菩提莲台就是星月离开的时候留下的。眼前的九襄也是人仙境界，这一顶莲台足够使用了。
“跟我走么？”苏景问道。
“既然能活在天地之间，我就要遵守一些因果。这里仅有两层空间是我完整的意识海。我得花费一点时间将我的意识海收回去。”
“那随便你了。有这个莲台的帮助，你可以全力收回。这一方天地不会干扰的。”
九襄点了点头。
苏景倒也不怀疑对方是否相信自己。到了九襄这个地步，他能看到的，能了解的远超现在世界上的生灵。妮露以一个炼虚
的身份在人仙境的世界中遨游，苏景一个凡人也同样可以出现在这里，这代表着什么，九襄不一定明白，但这不明白是建立在这一些人是他达不到明白的境界之上的。
“那后会有期了。你从这里出来，有人会告诉你怎么寻找我！”
“或许你经历了一个很宏伟的世界，可是那一些宏伟对你来说不过稀松平常，并且你也不会在乎。而这一个时代，会让你惊艳！”
说完之后，苏景带着妮露离开了。
时空超市有多么逆天？
按理说一个意识海属于一个修士自我的东西，可是妮露却能利用斩魄刀进入人家的意识海。
到了人仙境，意识海会显化为真实的世界。就苏景看到的，要是九襄的小世界成长开来，不亚于云州大小。
有大修为者，一人成国，一人成界，眼前的九襄虽然无法成界，但是成国却已经做到了。
相对于绝大多数修士，苏景对九襄更为好奇。
来自遥远过去的生灵，依旧滞留此间，这是为什么呢？
天地大劫，又是什么样子的东西？
这一块土地上还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啊。
“见过店主。”
夜金枝款款站在灵脉之外，等着苏景。
“对于一个远超你们所能理解的修士，你们使用的天帝印记根本无法束缚住他。对于没有灵智和意识的灵族，可能有用，因为他们本身就秉承天地大道，无欲无求，无喜无悲，只有大道。但是对于一个拥有灵智，拥有悲喜的生灵来说，天地大道已经无法束缚他们了。”
越是修士，越是害怕天地之间大恐怖，阴阳之间大恐怖，同时最害怕的还是生死之间的大恐怖。这不是他们心性不坚定，而是说，这一种害怕在他们靠向道的时候，成就道心之后烙印在灵魂之中的最高法则。
对于大恐怖，苏景只能想象。
大约就是时空超市威胁自己的时候给自己的那一些影像吧。
所谓的道心，不过就是将自己变成本我状态，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、冲动和生命力，在拥有道心之后，所有的本能都是为获得更高境界，原始冲动，更长生命而自我不觉地努力。这是灵族真正的面目。无色无空，无善无恶，无道无非，一切来源于本能，终结于本能。
而自我状态，则是是自己可意识到的执行思考、感觉、判断或记忆的部分，自我的机能是寻求“本我”冲动得以满足，而同时保护整个机体不受伤害，它遵循的是“现实原则”，为本我服务。同样无色无空，无善无恶，无道无非，一切来源于本能，终结于本能。
而镜湖人所表现出来的东西证明人族进入了超我的状态。在觉醒灵智完善自我的同时，人类同样遵循一定的规则，一定的道德。
这人宗族，宗门，还有群体，村落，家国的表现，也是超我的具体表征。
修道之人往往抛弃超我，力争自我，最完美状态就是本我。
这就是所谓道法自然的真谛。
苏景想要表达的就是这样。拥有了超我的人，往往能做出舍生取义的事情来，有时候道德规范，天下大义这种东西是凌驾在自我本我之上的。所以吸收了大量人类经历的九襄和前身不一样。
他很努力，想要变成前身，所以在地下几十万年，上百万年无动于衷。但是当人突破了他的领域进入他的道心之后，他无法拒绝自己的超我。
如果撩拨过分了，九襄可能会自行毁灭，而不像上一任一样想尽办法苟且偷生。苟且偷生对没有超我的生灵来说是一种本能。
“他修炼那么久，他也愿意？”夜金枝表示疑惑。
“呵呵，为何你的梦郎，你不是也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么？要知道，你的境界在很多人眼中已经很高了！”
苏景笑着摇摇头。
并非所有人都愿意舍弃情感，道德，进入无欲无求的本我状态。至少夜金枝就不是那样的人。
云家或许是。
毕竟为了天罡，全家出动去猎杀花木兰，面对死亡惩罚的时候，他们视死如归。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。大义凌然得让苏景都没有念想。
人族不算强大。
看看花木兰，看看九襄，看看云歌和云笥葭，这样的修士，随便一个都可能毁灭人族。但是人族依旧强大起来了。
因为人族有规则。
而人族最强大的人只愿意遵守规则，这才是人族强大的根本。
“现在没事了。如果他要出来，也是来找我。九嶷山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。”苏景摆了摆手。
九襄愿意出来，可是还有一些首尾没有抹除干净。他要把第七第八层空间和自己割礼，让第七第八变成天地之物。否则一个不相信灵脉爆发，别说镜湖，就是其他州郡也会受到影响。
在修炼上，人族上限太低。
如果拥有超我的话，可以改变上限，但是修行缓慢。大多数修士追求的都是上古妖族灵族的修炼方法，现在的修炼方式之中成圣，身体灵化就是表现。
“谢过店主。”夜金枝诚恳说道，然后看到苏景要离开，又开口了：“如果玄境圆满不了，将来会不会止步于道境？”
“这个我也不太清楚。不过道境应该不是终点。你天资卓绝，只是本源分出去一些，和同样本源圆满的人相比，你能达到的成就自然不会高。但是和你现在相比，还是会非常高的。”
修行之路遥遥无尽，谁知道本源缺失会走到什么地步呢？
类似于夜金枝这样将本源传承出去的人，他们是很难补充本源的。
可能将后代前部炼化才有可能。
“这个倒是。是我贪心了！”
离开了九嶷山，苏景就回到了苍梧山。
九嶷山给苏景的感觉只是风景不错，除此之外，没有别的想法了。
“马上就是时空超市分店一周年了，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。”
宫清寒愣了一下，将妮露紧了紧，问道：“时空超市分店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“时空超市分店和时空超市没有多大区别。但是时空超市要遵守的一些东西，时空超市分店一定要遵守。我违反了一些规定那无所谓，但是分店终究不是我！”
“人生天地之间不能太自由，必须受到一些规矩的束缚。绝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。所以对于一些时空超市的规矩，哪怕我不用害怕，却必须要去遵守。保持自己一定的敬畏之心，才能走得更远。”
“我只是想要看看更高处的风光。”
宫清寒默默说了一声，然后骑着青鸾和苏景并肩而行。
“终有一日，修炼不会成为责任，而是会成为兴趣。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你这样的人，你没有必要多想。”
追求自身的强大，永远是生命的主旋律。不管是群体的强大，还是个体的强大，都是一样的。
“还有一件事情。”
“云璎珞和我说，要从时空超市召唤一个特殊的保安，保证云璎珞计划的实行。这一点不可能。倒是妮露可以去帮忙，到时候，你和她一起去。我怕没有你，妮露会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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