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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太阳落山,锦衣卫的盘点工作也进入了尾声。
朱高煦收起心思,带着朱高燧一路来到皇宫。
“娘,饿了!”
朱高煦情绪低落,就连声音之中都带着一股疲惫。
徐妙云放下手中的针线活,露出一抹笑意道:“在这等着吧,娘去给你们做点吃的!”
朱高燧立刻喊道:“娘,我要吃烧鹅!”
“好好好~”
徐妙云知道两个儿子忙碌一天,对于老三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。
朱高煦顺势躺在罗汉床上,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当中。
朱高燧心疼自家二哥,招呼女官送来一床薄被,亲手为他盖好。
恰巧朱棣来到坤宁宫,这一幕被他尽收眼底。
“爹....”
“嘘!”
朱棣制止老三,他这个当爹的心里清楚,老二此举与自污没什么区别。好处被朝廷、被他这个当爹的和太子拿了,坏名声全部落在他的身上。
想到这里,他就揪心的疼。
如果没有靖难,他们这一大家子该是多和睦啊?
朱高燧安静下来,轻手轻脚的搬来一把椅子,朱棣顺势坐下,屋中再次安静了下来。
许久后。
“嗯?怎么这么安静?”
徐妙云的声音将朱高煦惊醒,后者立马起身道:“爹,您来啦!儿子不小心睡着了...”
朱棣抬手一摆,笑道:“老子沾了儿子的光,累了就睡会儿,一家人哪来那么多虚礼!”
徐妙云的心情也非常好,自打自家男人坐上皇位以后,这爷们几个很久没有像此时一般和谐。
“快坐,吃饭吧!”
“哟,今儿个跟着两个小兔崽子沾光了?”
“呔,放下鹅腿!”
“小兔崽子,跟你爹抢?”
整个坤宁宫欢声笑语不断,就连宫女内官们都变得轻松不少,坤宁宫还从未有过如此热闹的景象。
......
三天时间,眨眼而逝
一阵马蹄声惊醒不少还在睡梦中的百姓,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囚车,让不少百姓伸长脖子想要一探究竟。
这三天,朱高煦亲自坐镇中枢调动全国锦衣卫,目的旨在查抄不法商人与当地官员。
但凡有所抵抗者,就地论斩。
锦衣卫重现当年辉煌,杀得是人头滚滚,尸骸遍野,让人闻风丧胆。
纪纲满面春风来到锦衣卫衙门,进门便拜:“王爷,全国各地的贪官污吏已经全部押解入京!”
“人员之多,光凭锦衣卫天牢已经关押不下了.....”
朱高煦抬眼扫了他一眼,沉声道:“通知百姓,本王要在城中举办公审大会!现场处决这些贪官污吏!”
纪纲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低沉,“王爷.....如此不好吧?您为什么就不在乎名声呢?”
“名声?”
朱高煦满脸不屑:“名声能当饭吃?速速前去!”
这些个贪官污吏不是最欢仗着手中权力为非作歹吗?
那行,论权力除了朱棣,谁还能大过他这位皇帝亲儿子?哪怕就是大哥朱高炽真算起来,也顶多与自己平分秋色罢了。
纪纲无奈的点了头,转身快步离去,心里不断嘀咕:“原本锦衣卫就是高危职业了,遇到你这个煞星难度直接翻番....”
“号外号外!”
“汉王午时将于城中现场审判贪官污吏,百姓可前去观礼!”
“号外....”
整个南京城顿时热闹了起来。
百姓们丢掉手中活计,纷纷起身赶往刑场,南京城大街之上人流涌动。京兆府尹冷汗直流,立刻下令调动五城兵马司维持秩序。
一旦出现踩踏、偷盗抢等事件,后果不堪设想。
皇宫。
朱高炽满脸恳求,希望朱棣可以制止老二的行径。对于仁义的他来说,杀人不过头点地,何必如此?
朱棣背对他,心中五味杂陈。朱高煦的行事风格让他好像看到‘朱元璋’在世一样,同样的残忍暴戾、嗜杀冷酷。
当年老爹朱元璋为了抑制大明出现贪官,亲自编制《御制大诰》作为警示,所有官员人手一份,整个大明那是家喻户晓,无人不知。
而针对贪官污吏的刑罚手段极为严厉,甚至达到残暴的地步,阉割、剁指、断手、砍脚只能算是开胃小菜。凌迟、腰斩、勾肠屡见不鲜,甚至开发出剥皮充草等刑罚。
就连那权倾朝野的胡惟庸,也被他施以手段,最终活活笑死。
花样手段之新鲜,创新能力之强,可与纣王并称华夏刑罚‘两大发明家’。
即使是朱元璋,也被留下了无边骂名。由此可见,朱高煦将要背负的骂名绝对不会低于他的爷爷。
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代开国皇帝,文官们肯定会多加收敛,但是你朱高煦算什么?区区一个亲王罢了,那不是任人宰割,随意搓扁揉圆吗?
“不行!”
念及至此,朱棣一声暴喝道:“召集满朝文武,随朕一同前去观礼!”
贴身太监王允立马转身离开,生怕耽误。
“这....爹,您不能去啊!”
朱高炽一个头两个大,这怎么劝没劝的住,老爷子还来劲儿了呢?
“爹,您若是去了,官员们该如何看待您?”
“到时候,百官们一定会认为是您在背后指使的啊!!”
朱高炽不断劝解,出发点完全是在考虑朱棣的名声和形象,至于朱高煦的行径,他根本顾不上管了。
反正老二名声不好,就由他闹去吧!
朱棣撩起下摆,一脚狠狠地踢在朱高炽的大屁股上。
“嘶....”
朱高炽倒吸一口冷气,青了...自己的屁股...绝壁青了。
我苦命的屁股啊!!!
遭了瘟的老二,你看看你,害的我屁股不保~
朱棣恨铁不成钢,怒气暴涨:“你啊你,能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想?”
“你成天的满口的仁义道德,难道这就能让我们大明吏治清明吗?”
“老二不惜名声,在前面替我们爷俩披荆斩棘,你呢?”
朱棣越说越气,这是第二次和朱高炽说起此事,眼瞅着上次的话直接被他当了耳旁风。
就到这个节骨眼儿上,想到的也只是名声。
“老大,对你来说名声就这么重要吗?啊?”
朱棣胸口剧烈起伏,长长的呼吸一抖一抖的,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愤怒。
“儿臣....儿臣不敢!”
朱高炽也顾不上屁股的疼痛,倒头跪在地上连连认错。
好半晌,朱棣的气息才平稳下来,沉声道:“一会随朕前去观礼,给老子好好看、好好学!”
“是,爹!”
朱高炽听他已经自称‘朕’了,根本不敢反驳,想想一会要面对的血腥场面,他就有些反胃和恐惧。
“老二啊老二,被你害惨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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