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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之意仿佛看到了救星,立马打开车门下了车。
“人呢?”谢庭言看到了她。
“在这。”
宋之意拉开车门,她跟谢庭言小心翼翼地把周晴扶了下来。
“先躺在担架上,现在要减少走动。”梅清吩咐道。
她身后有护士推着担架车过来,宋之意赶紧把周晴扶到车上。
周晴的手冰冰凉凉,宋之意攥着她的手,试图给她一些温暖。
他们一行人推着担架车一起往医院去。
直到进了妇科监护室,宋之意和谢庭言被拦在门外。
“晴晴,你别怕,我在门口等你。”宋之意对周晴说道。
周晴看了她一眼,便被推了进去。
宋之意站在门外,双腿发软。
“没事的。”谢庭言搂住了她的肩膀,轻声说道。
“谢庭言,晴晴的手好凉。”宋之意哽咽道。
“失血都会这样,到医院就没事的,妈会想办法的。”谢庭言抱住了她,轻轻拍着她的肩膀。
虽然有谢庭言的安慰让她安心不少,但是宋之意还是担心周晴的情况,她一直站在监护室门口,试图透过玻璃能知道周晴的情况。
谢庭言中途离开了一会,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,但是宋之意摇了摇头,只是接过水喝了一口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监护室的门打开,梅清走了出来。
宋之意连忙走了过去:“阿姨,我朋友怎么样?”
“血已经止住了。”梅清声音微低。
谢庭言很了解自己的母亲,看到她这样子,他隐隐有种预感。
宋之意却不懂,此时听到血止住了舒了一口气,却听梅清继续说道:“血是止住了,但是现在出血是小事,刚刚经过检查,发现宫腔内的胎儿已经停止发育了。”
宋之意看看谢庭言,又看看梅清,他们沉重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她一个事实。
她张了张嘴:“什、什么意思?”
“总而言之,这个孩子要不了了。”
宋之意的嘴唇抖了一抖。
即使有谢庭言抱着她,她也觉得全身冰冷。
周晴无比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,即使发生俞家那样的事情,她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她,可是为什么命运偏偏要这样对她。
“阿姨,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?”宋之意眼圈微红,期盼地看着梅清。
梅清摇了摇头。
此时无声胜有声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宋之意喃喃。
“胎停的病因还不明确,一般都是跟染色体异常、内分泌或者是精神因素有关,再加上你朋友一开始的各项数值都不太稳定,都有可能导致胎儿停止发育。”
宋之意抿着嘴,似乎还在消化这件事情。
“你朋友那边,她执意要知道孩子情况,所以我刚刚已经把实情告诉她了,你安抚一下她,尽快把引产手术做了,耽误越久越危险。”
听到引产两个字宋之意脑袋嗡了一下,她咬了咬牙,最终问道:“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她?”
“等她情况平稳一点的时候,到时候我叫你。”
“谢谢阿姨。”宋之意呆呆地说道。
梅清看了眼谢庭言手里的面包,又看了下宋之意苍白的面孔,她温声说道:“你先吃点东西,接下来你朋友那里还有事情可能需要你帮忙的,你别先把自己累坏了。”
宋之意点了点头:“谢谢阿姨。”
“那我先进去看看你朋友情况,”梅清说完看了谢庭言一眼。
谢庭言明白她的意思,沉声说道:“我会照顾好她的。”
梅清进去之后,又只剩下宋之意和谢庭言两个人,宋之意一脸无措,谢庭言将她拥入怀中。
宋之意想哭,但是她又不敢,她怕等会周晴看到她哭过会更难过,她咬着唇,有些茫然道:“谢庭言,为什么?为什么?”
谢庭言没办法回答她。
他在医院经历过很多次,很多病人当知道自己患有疾病的时候,都会问为什么?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。
可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,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,甚至很多人本来绝望的人生,又会加上繁重、苦难的枷锁。
到了傍晚,得到梅清的许可之后,宋之意终于踏进了监护室。
周晴躺在床上,身上带着监护的东西,她脸色苍白,在听到声响的时候,她朝宋之意看了过来。
在对上她红肿的眼睛时,宋之意的眼泪差点忍不住掉下来。
“意意。”周晴首先开口。
宋之意深吸一口气,挤出一个笑容朝她走了过去:“怎么样?现在肚子还痛吗?”
“有一点不舒服,但是也还好。”周晴说道。
“肚子饿不饿?想不想吃东西?”宋之意问道。
周晴摇了摇头:“明天要做手术,梅医生说我现在不能吃东西。”
提起手术,宋之意鼻子一酸。
周晴见状,反而扯出一个笑:“你不用难过,妈妈跟孩子的感情更多都是后天培养的,它现在只不过就是一块肉而已,可能她也觉得这个世界的糟心事很多,不想来世界受苦。”
宋之意没想到到最后还要周晴来安慰她,她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,鼓励道:“晴晴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”
宋之意到现在,也就只能说这些话。
第二天一大早周晴就推进了手术室,宋之意和周晴父母等在手术室门口,几个人坐立难安。
引产跟生产没多大区别,相当于也是要在鬼门关里面走一遭,周母知道其中痛苦,两眼含泪心疼自己的女儿。
这时谢庭言过来,他手里拎着几份早餐,跟周父周母说道:“叔叔阿姨,你们应该还没吃早餐,先吃点东西吧。”
他们没见过谢庭言,表情有些迟疑。
宋之意连忙说道:“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周父一听感激地说道:“听说做手术的是您妈妈,麻烦你们了。”
“没事的,都是自己人,”谢庭言温声说道,随后又跟宋之意道:“之意,吃点东西。”
宋之意现在没有食欲,正要拒绝,就听谢庭言说道:“叔叔阿姨都在这里,你不吃他们就更不会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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